海啸的颜色是什么
2014-10-29 王鹏
此次海啸事实有多大的能力?因没有切当的文字记录,已不得而知。可是,海啸之后,西班牙的探险者在180米高的山坡上,找到了石屋的构件。因而猜测,此次海啸的巨浪,最低有180米高。试想一想,一堵明亮的180米高的水墙,以飙风的速度向前推进,有什么工具能够阻挠它免于扑灭呢?
惊魂甫定,我又回身向海,看翡翠的海浪上闪灼着的阳光。我再次惊讶这海水的诡谲,它把所有的危险,尽藏在色彩迷离的游戏中。越是斑斓,越是纯真,越是有没顶的灾难在窥探着你。
分开塔加族石屋的废墟,我又走到了海边。黄昏到临,夕照的红晕,给远处蓝得发黑的海面敷了一层胭脂。而近处的翡翠海面上,朝霞像一朵朵火焰在跳动;当我为这广宽的诗意而沉醉,风又起了,雪白的惊涛又蹿得老高老高。惊悚的我,再一次想到:灾难到来之前,它的色彩老是最美的。海啸的颜色是什么,灾难的颜色就是什么!
风涛扑来时,我感应有一股不成抗拒的力量在裹挟着我。它既像在推,又像在吸附,人很快就得到了重心。我刚来得及回身,涛声便重重地砸在我的背上,冰花如雹,衬衫尽湿。我踉跄几步,才站稳了脚跟。不是我打败了惊涛,而是它小试牛刀之后,又满意地退回到海中。
在天宁岛,我也看到了海啸的遗址。
此刻,我站在一片纵横交错的珊瑚石的岸礁上,面临大海,我深深地感应了本人的细微。以至,还有几分惊骇。
人由于有着不凡的智力而现实上成为万物之灵。可是,宇宙并没有付与人类特权,让他掌握世界。人类只能是世界的一部门而决不克不及成为世界的对立面,中国的前贤缔造了一个词汇——安不忘危——注释的即是这个事理。一小我安不忘危,是他身处顺境时应想到随时可能到来的顺境;一个民族的安不忘危,是它一直要思虑本身的保存与成长;整小我类的安不忘危,就是我们要想连结生命的威严,起首该当学会敬重,学会谦虚。人类能够凭仗本人的智力扑灭一个地球,但人类毫不可能凭仗本人的智力缔造一个地球。
自海岬观潮归来,我又回到了塔加族石屋遗址。我抚摸着那根孤零零地耸立着的石柱,再看看倒在草地上的它的横七竖八的火伴们,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排之不去的苦楚。
在2005年新年到来之际,再没有比海啸这个词更能让世界揪心。水给人类带来的灾难,莫过于洪涝与海啸。洪涝有一个过程,像1998年发生在中国长江流域的洪灾,历时一月。虽然也惊心动魄,但人们终究还有时间来与它抗争,来平安地撤离。海啸则分歧,它几乎在霎时发生。今天,当我们看到印度尼西亚、马尔代夫、斯里兰卡、泰国等处的印度洋沿岸的疮痍满目标城市与村落,看到那么多的突然萎谢的生命之花,便晓得一场海啸的发生意味着什么。
此刻,我站在天宁岛的最北端,十几米外就是大海。我晓得我的正前方,东面的五十海里处,便是闻名世界的北马里亚纳海沟,它深10938米。地球上,再也找不到比它更深的深渊,因为这道深渊,海水在这里特别幻化不定。我的眼睛力所及的最远处,海水蓝得发黑,让人体味它的森严,真恰是“远观而不成亵玩焉”。稍近一点,水变成了深蓝;再近一点,才能找到那种一碧万顷的感受。当鼓翼的风把波浪推到岸边,水的颜色便变成了翡翠。当风力增大,一波一波的翠浪被挤压到岸边,与礁石发生狠恶的碰撞时,温柔的浪,刹那间愤慨地竖立起来,卷卷扬扬,变成了高达数十米高的小巧剔透的冰花。
惊涛的颜色是明亮,那么海啸的颜色呢?
去天宁岛北端的海岬观潮之前,我先参观了中部的岛上土著塔加族的石墟遗址。听说,这处遗址为塔加族的酋长所居。它是由十一根巨石撑起的一幢石屋,这些石柱每根高约两丈,重约40吨,该当说坚忍至极。可是,在1800年,这里发生了海啸,顷刻间,巨浪以雷霆万钧的力量摧毁了令塔加族引认为骄傲的石屋。11根石柱倒了10根,而石屋四周的小型民居,更是荡然无存。
由于,我是在印度洋发生海啸后的半个月,来到这座天宁岛的。